星期日, 4月 17, 2005

閒閒無待誌

◎隔壁阿吉仔

什麼事都不想做,忙也好,閒也好,反正時間還是一秒一分的過去。

出門去壓馬路。

城市人一貫地來去匆匆,像我這樣安步當車者,馬上能夠體會身旁的速度感。

進入公園則是另一番風貌,有讀報者,有午睡者,有下棋者,還有旁觀指指點點者。

公園裡唯有的動態是零星的幼童追逐著野鴿和晃盪的秋千。

我也是一個城市人,一個窮極無聊的城市人,做著無聊的觀察。

持續地散步,換來一鼻子的煙塵,煙塵中彷彿隱藏著一股淡淡地焦味。
——高速的橡膠輪胎劃過柏油路面,燃燒出一種稱為慾望的氣味。

同樣承受著煙塵,還有十字路一角不知名的花花草草。

三到四週綻放的花期過後,公園管理局的園藝工將熟稔的換上另一期花卉,維持著並妝點著城市的美麗;花草如果有知,是否會感嘆生命如此廉價的短暫。

一旁站立著鐵皮桶,它曾是流浪漢的餐桌,政令縮小了開口後,流浪漢便失去了蹤影。

鐵皮桶裡填滿了城市人的遺棄,是鐵皮桶太小還是城市人的遺棄太多,四週散落一地的廣告傳單,隨風飛揚又擴大了面積,這樣的城市街景美感在哪裡我不清楚,在美術館裡倒是看過相同的裝置藝術。

廣告傳單是商業交易的線索,為了林林總總的交易而存在,一千份的傳單可能僅有兩三份發揮作用,因此焦點模糊了,城市人一手接過傳單,一手丟棄,大量的傳單的目的似乎是為了遺棄以成就街頭的裝置藝術。

另一種城市人有另一種想法,他們認為在馬路上穿梭散發傳單的工讀生很辛苦,儘量地接過傳單可以減輕其負擔,行為合理成愛心,傳單賦予了堂皇的新功能。

有新功能的還有另一種街景,可稱為坐著輪椅的流動攤販,賣著很貴的口香糖、面紙和抹布等,很貴的理由當然是兌換成新台幣的同情。

同情並不及於另一種流動攤販,警察來時四處逃竄的景況早已不復見,彼此培養出默契,罰單只不過是一種形式的店租與稅金,升斗小民的生計和租稅公平取得了平衡,這年頭也沒有人在叫喊市容觀瞻的問題。

蹲在一旁吃著便當的計程車司機倒是一臉悶氣,這些年搭乘計程車沒有碰到快樂的,棋盤公車、捷運網路威脅著他們的飯碗,無可奈何。醫院、機場前那一條黃龍,是我見過最整齊的排隊。

排隊是一個難題。已經有很長一段時日,因登山之故,時常使用大眾運輸工具,經歷大大小小的排隊,排在前面的較年輕的登山客群時常會沒位子坐,似乎某些老人有一種特權,既不排隊又於車來時往前衝,好像理所當然地座位是為他們而設一樣,年輕的登山客其實也不計較,即使有些人有位子坐,過了幾站若又有老人上來,他們又起身讓座。

特權也發生在坐輪椅的攤販身上,高價格商品似乎被合理化,還強迫人購買,弄得路人尷尬不已。

尷尬的還有交警,時常看到交警和違規的市民演出拉鋸戰,有的爭論是否違規,有的欲博取同情,有的乾脆談起價碼,改開較低價的罰單。

機車騎士的姿態也頗為有趣,男人多數彎腰駝背,女人則多數坐的筆直,性別差異表現出對自己身體的重視程度差異,是否有其他義涵有待深思……

深思也是一種消遣的遊戲,消遣一個無聊城市人的無聊時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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